曾經無聊做了一個測驗:對於台北,我是異鄉人。
人生超過八成時間都在台北,但其實對這個城市了解很少,也像是ㄧ種刻意的漠不關心,好像潛意識中有另外一個地方,才是值得認同歸屬的地方。或許是一種厭世的情緒,哪裡都好,只要不是這裡。
遇到一群「返鄉青年」之後,慚愧啊慚愧~
過去幾個月因為一個協助南部返鄉青年創業的專案,與一些團隊有些接觸。
第一個問題總是,為什麼要返鄉?
「因為這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啊~」
每個人對於自己幼時的情景,敘述地栩栩如生,眼睛發亮的樣子就像興奮的孩子。
當然大家確切返鄉的原因不同,但一旦回來了,那種決心和情懷就是踏踏實實的。他們大多帶著從外地學成長大的經驗和能力回鄉,科技新貴的,設計菁英的。
「我剛回來的時候,完全沒認識半個年輕人.....我就是這個社區最年輕的。」
他們難免意識到這些年來家鄉和其他城市快速發展上的落差,人口外移老化,一些社區聚落的沒落蕭條,但這些都不要緊。
「只要我們去做,一定可以改變些什麼。」
有人是回來接手家裡的生意,有人是回來創業。
穿梭在街巷之間,確實看到新舊交雜的景象。裝潢極簡而現代的綠豆沙冰店,連外地人都趨之若鶩的文青精品咖啡,交融著老宅形式和搖滾青年風格的居酒屋。而遼闊的田中央,矗立著顯眼的公共藝術。
「我想把心中理想的生活方式帶回在家鄉體現。」
他們身上,散發著自信,帶著理想主義的浪漫思維,也能夠誠實面對現實處境的挑戰。
畢竟,這個地方真的比不上北邊的台北,從很多物質條件上去比較。也因為如此,他們懂得珍惜支持返鄉和在鄉的彼此。
「花藝是我高中同學弄的,攝影也是我高中同學,外燴也是我高中同學,他們厲害吧~全部被我動員啦~哈哈哈」
「做事不難,朋友同學call一call,一定互挺的!」
一個人,兩個人,一群人,小小的改變和區區的資源,在串連之下,就會漸漸累積足以撼動現況的能量。我看到這樣的正向循環與凝聚力。
由衷感謝返鄉青年們帶給天龍國異鄉人的啟發。
不知,他們心中是否曾經吟著這首泰戈爾的詩呢?
我旅行的時間很長,
旅行的路程也很遠。
天剛破曉,我就驅車前行,
穿越廣漠的世界,
在許多星球上留下足跡。
離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遠。
最簡單的曲調,需要最複雜的練習。
旅人叩過每個陌生人的門,
才找到自己的家。
人只有在外面四處漂泊,
才能到達內心最深的殿堂。
我遙望四處,
然後閉上眼睛說:"原來你在這裡!"
"啊,在哪兒呢?"
這疑問和呼喚化為萬千淚流,
和著你肯定的回答--"在這裡!"--湮沒了世界。
-泰戈爾
The time that my journey takes is long and the way of it long.
I came out on the chariot of the first gleam of light, and pursued my
voyage through the wildernesses of worlds leaving my track on many a star and planet.
It is the most distant course that comes nearest to thyself,
and that training is the most intricate which leads to the utter simplicity of a tune.
The traveler has to knock at every alien door to come to his own,
and one has to wander through all the outer worlds to reach the innermost shrine at the end.
My eyes strayed far and wide before I shut them and said `Here art thou!'
The question and the cry `Oh, where?' melt into tears of a thousand
streams and deluge the world with the flood of the assurance `I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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